徐祖方×聽瑤丨《夕陽辭》:村莊與個體的交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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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首好的短詩,能系統地將詩人的中心思想與立意層次高度凝練起來,使畫面感裹挾著“精神內核”清晰存在,借助語言的流暢度、條理性、感官的具體性,決定讀者思維的走向。

聽瑤的這首《夕陽辭》,則通過描繪村莊與個體間的交互關系,詮釋了由詩意澆灌下的“精神內核”的實在。我們可以從整體的行文中感受到穩定的敘述氣息,且抒情能夠比較節制卻不過分外露地表達其內在情感。正如“我再也不可順屋檐下走”一般,并非是單方面地托付感性認識,而是將夕陽垂暮這類交由讀者雙向奔赴的內容融注進建構的語言。黎巴嫩作家紀伯倫語:“詩不是一種表白出來的意見。它是從一個傷口或是一個笑口涌出的一首歌曲。”(紀伯倫:《沙與沫》)思考行文的語言基調,對整體的思想感情理性化和客觀化,是詩歌技藝成熟的關鍵。與其他人不同的是,聽瑤的詩歌語言頗為靈動、富含靈氣,能夠采用隱喻、轉喻的手法打開敘述與抒情的緯度,關于詞句的出現也契合題意,這恰恰使得其語言能夠極具機理和細節。生動的細節描寫好比是以小見大,如“老槐樹的生長愈發曲折/卻依然要感謝大雪/否則便沒有孩子老實揣兜/鞭炮的殘缺飛舞/兼并去年的落葉”,細膩的筆觸交織著“隨拈一事而諸事皆在其中”的內涵概括,同時又提供給讀者留白想象的空間,營造出充斥張力與紋路定向的場景。

李少君在《二十一世紀與新時代詩歌》中談到新時代詩歌美學構建的兩個入手方面,一是確立以人民為中心的主體意識,新時代詩人應該有高境界;二是建構自己的審美體系,創造美學新意象新形象。聽瑤在此詩的創作中很好地把握住了這兩個入手方面。無論是高境界(即確立以人民為中心的主體意識),著手鄉村和個體視角出發,摹寫村莊、老槐樹等樸素的意象,以人民的日常生活為切入點;還是說建構獨特的審美體系,能夠收縮自如地運用好以小見大、獨立詞句的強調作用來鋪陳出深層表達,這恰恰豐盈了詩歌整體的“精神內核”。

評論者簡介:徐祖方,三門縣作家協會會員、汝穎文化藝術館文藝創作委員會會員。

附:

夕陽辭

聽瑤(山東)

最喜歡的方向,莫過于天空

我的屋子違逆格局,開門朝北

剖析時間,像切開一塊牛肉

紋理是日晷樣貌,村莊在風中飛舞

三年安定,老槐樹的生長愈發曲折

卻依然要感謝大雪,否則便沒有孩子老實揣兜

鞭炮的殘缺飛舞,兼并去年的落葉

我再也不可順屋檐下走,盡管不曾有冰凌砸到人

呵,飛舞,這十個年過古稀的老宿

雪花里燒過了紙錢,此刻的夕陽也在飛舞

創作談:

詩歌創作在我看來,最根本的便是不能脫離文藝創作的共性:源于實踐,服務讀者,反映時代,實現情感思想上“以文化人”的傳遞。所以相比較于追求語言功底的展現,我更看重對生活本身的考量。實現與讀者的“共情”是我創作的最高目標。

作者簡介:聽瑤,本名徐朔,山東煙臺人。中國詩歌學會會員、吉林省高校詩歌聯盟成員、吉林大學荒島詩社社員、汝穎文化藝術館文藝創作委員會會員。散文作品曾獲全國中學生作文比賽二等獎,詩歌作品散見于《詩新潮》《詩·汝穎》等。

(編輯:張力 初審:張力 終審:熊軻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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