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碼頭裝卸貨工人在我們看來也許是最辛苦的一個職業了，但是在印尼碼頭靠港卻是另外一番風景。中午時分，略顯炎熱的船舶甲板上更是多了一份暑意，我們船上除了舷梯口值班的水手之外，沒有人愿意在甲板上閑逛。在吐槽這里天氣炎熱的同時，幾名印尼當地的卸貨工人吸引了我的注意，在炎熱的艙蓋下面，鋪上幾塊舊布，只見他們席地而坐，有人喝著咖啡，有人喝著啤酒，有的人玩著手機，還有人戴著耳機聽著歌，有說有笑地聊著天，給人的感覺特別愜意。雖然我們船舶上到處張貼著“禁止抽煙”的標語，畢竟此刻我們正在裝載的是煤炭，但是幾名印尼工人仍然毫不在乎地抽著煙，漆黑的甲板上和印尼工人黑乎乎的臉龐形成了有趣的對比。后來大副告訴我“別看印尼這個地方比較落后，但是當地人的幸福指數是非常高的，生活沒有壓力，不用存款，沒有攀比，只要有一件事做就特別滿足了”！這也許就是所謂的窮開心吧！還是挺讓人羨慕的！
在印尼漫長的裝貨時間，由于無聊，看著甲板上自娛自樂的印尼工人，大副神秘地對我說道“走，老二，我帶你賺點外快”！就這樣我陪著大副來到了甲板上。因為我們倆穿著的都是白色工作服，印尼工人還是比較聰明的，他們知道白色工作服在船上屬于管理級別，所以我們剛到地方，幾個人便起身給我們打招呼，還有人忙著從口袋里掏出咖啡豆用隨身攜帶的水壺給我們沖泡咖啡，看著臟兮兮的水杯，被我笑著婉言謝絕了。就在此刻，大副從口袋里拿出了兩瓶易拉罐裝的“青島啤酒”，直接笑著開口說道“我想用啤酒給你們交換物品”！當看到大副手里啤酒的那一瞬間，在場的幾個工人眼睛都直了，因為在當地啤酒確實是一個特別奢侈的飲料，一般人真的喝不起，很快有人主動拿出口袋里面的錢包表示愿意直接購買，看著這位工人錢包里面非常厚的一沓紙幣，我特別驚訝，后來才知道，印尼的男人出來工作為了炫耀自己，都會把家里所有的存款全部攜帶出來。很快大副以一萬印尼盾的價格出售了兩瓶啤酒，雖然也就值了五塊錢人民幣，但是看著這位工人現場打開啤酒酣暢淋漓地喝了起來，在人群中是那么的有優越感，每喝一口都會發生“哎呀”的贊嘆聲，也許真的很痛快，也許只是一種炫耀的資本。
船員在印尼靠港換東西已經是特別普遍的一種現象了，一般情況下，船員都不喜歡讓印尼的工人出錢購買我們的物品，畢竟印尼盾對于我們來說特別不值錢，一旦用錢購買，他們覺得價格貴，我們則覺得不劃算，所以我們船員更樂意用更為原始的方式也就是以物換物，一袋洗衣粉可以換一盆魚蝦，兩塊香皂可以換一張當地不限流量的電話卡，一瓶啤酒可以換一個大榴蓮，如此以來，他們開心，我們覺得劃算，可謂是皆大歡喜。雖然在印尼靠港，我們的手機總會接到“不要獨自去偏僻地方，不要深夜外出”的短信提醒，但是在船上待了那么久，靠港之后不下地對于船員來說真的是一種折磨，接下來又會發生什么事情呢？我繼續講述。
下午三點鐘，由于天氣突然陰暗了下來，碼頭的裝貨作業再一次停了下來，水手小劉跑到我房間說道“哥，大家都下地了，你帶著我下去轉轉唄”！因為現在下地很快天色也就暗了下來，再加上天氣不好，船舶停靠的碼頭比較偏，外出的話需要經過一大片荒無人煙的小村莊，畢竟印尼的治安存在很大的問題，剛開始我并沒有打算外出，但是在水手小劉的再三哀求下，我也就順從了他的意思。走下船舶舷梯的那一刻，我真的后悔自己換鞋子了，本來就臟兮兮的港口，來回運輸煤炭的貨車一輛接著一輛，整個白色運動鞋子瞬間變了一種顏色，好不容易走出了港池，門口一個大哥挑著擔子，里面裝的滿滿的都是榴蓮，看到我們從港口里面走出來，立馬攔住了我們表示自己是售賣榴蓮的，經過詢問這里的榴蓮才一美元一個，當時我真的很想購買一些放在船上留著開航之后食用，怎奈何此刻我們要外出沒有辦法攜帶，于是便沒有購買，惹來了當地小哥一臉的不情愿，同時嘴里一直在嘰嘰咕咕地說個不停，因為英語在這里普及度并不是太高，雖然我聽不懂他在說什么，我相信肯定是一些虎狼之詞，并不是什么好話。因為他表情的難堪，再加上一個鄙視的手勢，此刻的水手小劉罵咧咧地說道“我們就不買，這幸虧在你們老家，要是在我們村你這樣，我非得把你收拾的叫爺才算完”！看著傲氣的水手小劉，我笑著說道“別逞能了，你知道他聽不懂漢語”！看著水手小劉瞬間蔫下來的表情，惹得我哈哈大笑了起來。
印尼的交通工具主要以摩托車為主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，大街上全是那種被改裝過得摩托車，原本兩個輪子的摩托車又加了一個斗子一個輪子，可以拉人也可以載物，水手小劉好奇地問我“這里的交警難道不查非法改裝嗎”？正當我們倆邊走邊理論的時候，一輛摩托車停在了我們身邊，并使勁地按著喇叭朝我們喊話，當我回頭看過去的時候一下子讓我驚呆了，摩托車司機正是剛剛在我們船上購買大副啤酒的大哥，四目相對我們彼此都露出了笑容，我立馬笑著問道“你不是在船上工作嗎？應該還沒有到下班的時間呀”！此刻這位大哥滿面紅光地回答道“提前回家送彩禮，準備結婚了，看到你們下地，順便載你們一程，賺一筆小費”！順路拉我們可以理解，畢竟當地的碼頭工人都是附近的村民，他們每天上下班接觸到船員的機會很多，很多工人真的會順帶載客，但是送彩禮讓我驚呆了，看他的年紀最少也得四十歲出頭了，不可能沒有結婚呀！出于好奇心，剛好我們倆也不想步行了，便同意以十元人民幣的價格把我們送到附近小鎮里面，順便八卦一下，感受一下當地人的真實生活，當我把小哥送彩禮的事情給水手小劉說過之后，此刻坐在我旁邊的水手小劉一直忍不住地嬉笑，我無奈地問道“你笑什么呀”？此刻的水手小劉驕傲地說道“這個老光棍，比我還慘，這么大歲數了還沒有媳婦”！看著水手小劉自我找到的平衡感，我笑著回答道“你這屬于五十步笑百步，人家都快送彩禮結婚了，請問你對象在哪呢”？水手小劉再一次的鴉雀無聲給人一種特別單純的模樣。
因為天氣突降大雨，我們便在一家火力發電廠的門口停留了一會避避雨，趁著這個機會便聊了起來，我便直接對著當地的這個小哥說道“你們在船上裝卸貨，工資應該很高吧”？只聽見小哥驕傲地回答“是的，每個月四百美元”，雖然才兩千多塊錢人民幣，但是通過小哥的表情足以看出來他們已經屬于中高收入的人群了。實在忍不住了我便問道“你多大歲數了呀？這么高的收入，為什么現在才結婚呀”？不問不知道，一問嚇了我一跳，小哥先是微微一笑，然后說道“我已經有兩個老婆，四個孩子了，最近是我的第三任老婆”！說著便拿出手機打開相冊給我們看了一下她和前兩任老婆的合照，看著水手小劉微妙地表情變化，一副氣急敗壞地表情，真的特別搞笑。緊接著小哥又說道“我們這邊不需要彩禮，只要男方有一顆負責任的心和一份穩定的工作，找老婆還是很容易的，我今年四十一歲了，五十歲之前我準備再娶兩個，老婆孩子多了是福氣”！看著小哥一臉自豪的表情，旁邊的水手小劉無奈地說道“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，我到底差哪了”？我笑著回答道“你就差沒在印尼生活了”！此刻的水手小劉立馬回頭對我說“哥，你幫我問問他，能不能把他這么多的老婆分給我一個，我不嫌棄也不要多，只需要一個就行”！聽到水手小劉這樣說，我無奈地回答道“你自己用手機翻譯軟件給他講，看他能不能動手打你”！印尼的天氣說變就變，很快太色亮了起來，我們也順利地到達了小鎮里面。
雖然我們去的地方是一個偏僻的小鎮，但是由于距離港口比較近，經常會有船員來往，所以小鎮上各種娛樂場所都有，還是比較熱鬧的。告別了司機小哥，我們倆便閑逛了起來，此刻的水手小劉扭扭捏捏地說道“哥，和你一塊下地一點都不痛快”！突然這句話讓我也特別驚訝，我連忙說道“那你還拉我一起出來，說說看，怎么不痛快了”！看我略帶生氣的語氣，此刻的水手小劉笑嘻嘻地回答“哥，你英語比較好，看一看哪里有按摩店，最近我腰比較疼，濕氣比較重，想去按按摩”！我自然明白水手小劉話中有話，接下來又會發生什么事情呢？我繼續講述。
很快我在一家靠路邊的居民樓里面看到了按摩店的牌子，于是用手指了指說道“這家就是按摩店，走吧，讓你痛快痛快”！說著我們倆便走了進去。可能這里只是一個小鎮，按摩店的裝飾略顯簡陋，如果不是招牌，我們真的不敢進來，畢竟這是一家居民樓，也只有里面的兩間房子可以按摩，進去之后，一個頭戴紗巾的漂亮女性接待了我們，看著水手小劉臉上不正經地笑容，突然他對我小聲說道“哥，該不會就是這個小姐姐給我按摩吧”！我無奈地說道“我也不知道，聽她們安排吧”！很快我們倆便被帶到了其中的一間屋子里，看著略顯神秘的屋子，墻上張貼的都是一些老頭照片，還有一副很濃的中藥味，水手小劉好奇地說道“印尼這個地方真奇怪，按摩店里面張貼的竟然是老頭，不應該是美女嗎”！其實直到此刻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，但是我內心似乎有了自己的判斷，這里應該就是當地一家正規的本土按摩。不一會剛剛接待我們的美女送來了兩套衣服，示意我們先換上，然后就推門出去了。
小劉迫不及待地換好衣服笑著說道“哥，要不你去隔壁屋吧，咱們倆躺在一個屋子里按摩我有點不習慣”！看著水手小劉一副不正經的姿態，我笑著說道“我出去抽支煙，你先按吧”！就這樣我便離開了按摩室。果然和我猜測的一樣，剛剛走出門口，兩個男人便走了進去，一個年紀大一些，都已經有白胡子了，墻上張貼的就是他的照片，應該是當地有名的按摩師了，還有一名相對來說年輕一點的，應該是他的學徒，兩個人進去之后就讓水手小劉躺好開始按摩了，此刻我站在門口，水手小劉看著兩位老年男性按摩師痛苦地對著我說道“哥，怎么是男的呀！還是老頭，真的是按摩呀，你趕快給他們說，我不按了”！說實話我也沒有想到如此的正規，此刻看著水手小劉的表情我已經笑得岔氣了，無奈地說道“兄弟，你就躺好吧，衣服都換好了，不按也不現實了，你腰不是疼嗎？這個老大爺手法應該還可以，你好好享受一下呢”！看著水手小口耷拉著腦袋，一動不動地趴著床上，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他了。更好笑的是，印尼本土的按摩就好像我們電視劇里面見到的施法一樣，先是點燃了類似于香火的東西，滿屋瞬間布滿了中藥味，然后老者手搖著鈴鐺圍繞著水手小劉邊跳邊唱，一陣操作之后才是真正的按摩。
一個小時的時間，水手小劉的按摩終于結束了，看著他生無可戀的模樣，我連忙問道“還可以吧？腰還疼嗎”？此刻的水手小劉似乎生氣了，總覺得是我在整他，但是我當時確實不知道是怎么回事，為了表示歉意，我幫他支付了按摩的費用，價格也不貴，換算成人民幣大概三十塊錢左右。走出按摩店時候，已經到了傍晚時分，看著水手小劉落寞的表情，無奈我只能幫他尋找他內心需求的按摩店，因為夜晚這里的治安不太好，并且水手小劉需要的又是那種特殊的按摩，所以我當時承受的壓力還是非常大的。最后在一家酒吧里面，通過門口的名片，我滿足了水手小劉的需求，雖然也就是十幾分鐘的時間，我站在門口一邊幫他觀察著情況，一邊心驚膽戰，生怕出了什么意外。很快水手小劉走了出來，看著他滿足的表情，我開玩笑地問道“怎么樣？和我一塊下地痛快吧”！此刻的水手小劉憨厚地笑了一下說道“還行吧！主要是你太正派了，總是帶我去一些不好玩的地方，不過這一次還可以”，一邊說著還一邊抽著煙對我笑著說道“二哥，這次表現不錯，下次繼續努力，你要知道我們單身船員的需求，我們不想感受當地的風土人情”！看著水手小劉厚臉皮的姿態，我不自覺地踹了他一腳，然后找個地方吃了點東西，便搭車回到船上了。（未完待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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